烧刀 第28节(2 / 3)

不算小,非典型三居两厅两卫的格局。中式的室内设计,是千禧年流行的。原木家具的颜色褪完了,呈现灰黑难辨的样貌。大概二十年没重装了,但干净整洁,也就不乏舒适感。

有这种舒适感一定是人为促成的,可靳凡半夜过来收拾的可能性近乎为零。她靠在沙发靠背:“借的房子?”

靳凡把手机、车钥匙放到茶几,走到电视柜,拉开抽屉,路过林羌时随手把房本扔到她面前的桌上,到卫生间去洗手了。

林羌翻开看到权利人处靳凡二字,合上了封皮。

靳凡洗手出来,林羌已经站在电视墙前,看着墙上只有古城边镇、枯树老鸦等景物的旧照片。有一张写着八十年代的南京中山路,有一张是广州塔,有一张标注天津老城厢。

还有几张是洛可可建筑搭配科林斯柱式,既不法国,也不希腊。

应该是靳凡的母亲?或者是外婆、祖母的摄影。

“那些照片是我奶奶拍的。”一个清脆的女声。

林羌扭头,女孩横挎着吉他站在门口。她见过,不久前当街拦她,在那之前她还误以为是靳凡的美女理疗师。

女孩走进门,把打包盒放到桌上,牛羊肉作为馅料时的香味瞬间飘盈房间。

靳凡没阻止女孩进门,只纠正她:“是你奶奶?”

女孩没搭他话,撑着椅背,冲着林羌笑:“嫂子好,我是昔璇,是我哥同母异父的妹妹。照片是他奶奶拍的啦,不过他奶奶就是我奶奶。”

林羌知道了:“你好。”

戈昔璇很夸张,捂着心口:“嫂子声音真好听,难怪迷死我哥了。这家伙前两天还跟我老死不相往来呢,把我号都拉黑了,突然我给他打电话打通了,上来给我派任务,让我找保洁。我以为他要回北京呢,原来是带嫂子回来度蜜月呀。”

“放下东西滚蛋。”靳凡一脸凶模样,凛声说。

戈昔璇选择性失聪,把林羌拉到桌前:“嫂子,先吃饭吧,素的肉的海鲜的,什么口味都买了。”

林羌看着戈昔璇不许别人经手的架势,先把打包盒塑料盖掀开,拿碟子,劈开双筷子。

有那么巧吗?当然没有,无非是靳凡托她买的。

靳凡一句没有力度的“滚蛋”之后,没再赶人,坐到对面,找到素三鲜,挑出六个,放进碟子,端到林羌面前。

林羌说:“吃不了。”

靳凡夹走一个,给她剩下五个。

林羌不慌不忙地夹起一个,咬了一口。

两个人整副动作流畅理之当然,戈昔璇本想调侃他们之间老夫老妻的既视感,愣是没找到插嘴时机。

她突然不忍心打断他们二人这幕和谐。

林羌说三个就是三个,第三个就饱了,却吃完了五个。

男人吃饭通常较急,靳凡不出所料的最早离桌,没打招呼就急急出了门,不知道什么事。

林羌吃饭慢条斯理,但不磨蹭,第二个吃完的。

戈昔璇一边吃一边停下来说话,硬吃了一小时。

“理疗师的事你不用担心,那我姐们,小时候就喜欢我哥,我哥一直没松嘴。”戈昔璇轻车熟路地拿了瓶烧刀子酒过来,拧开,先给林羌倒一点,再给自己倒满,又说:“现在她对我哥就那样,没以前瘾大了。”

喝了一口酒,她忽地想起:“嫂子你额头伤了,那还能喝酒吗?”

“影响不大。”

戈昔璇还是又倒回一点来,这才踏实,继续说:“以前那真是……”

话间她又精准拉开边柜其中一个抽屉,拿过来一本厚相册,翻开第一页,指着一个雪白又俏的男生:“看这又嫩又俊的小青菜了吗?我哥!这是上国防大学之前。当时我们家条件好,门庭若市,到我们家拜访的那些人的闺女一见我哥都走不动道,还有卫戍区仪仗队的找上门呢。”

说到这里,戈昔璇可骄傲,吊着脖子:“你可能不知道解放军三军仪仗队,那都是全国范围挑出来的比例完美、五官端正、仪态极佳的人。不过当时我们家条件太好,我们家家长的心比天高,没答应。我哥自己也志不在那上边。”

林羌看着照片里十五六岁白衬衫蝴蝶领结打扮的靳凡,单人照气质了得,合照也标致得像是基因突变,信了戈昔璇的话。

戈昔璇翻开第二页,指着一个皮肤黝黑、肌肉健硕、穿得像是打鱼人的威猛大汉:“这是我哥当兵以后,嫂子你看得出来吗?反正我是看不出来。我也不知道军校培养的高级指挥官怎么就这样了,怎么就非得到战区去。”

这个时期的靳凡跟林羌当兵时期倒是一个模样。

相册里靳凡为数不多的照片都是生活照,没有军装照,没有西南辖区哪怕一条街道。要保密。

戈昔璇手指摸摸照片中靳凡的寸头,烧刀子上头了,语速慢了:“我哥当兵以后喜欢他的女孩儿就少了,家里给说过一个对象,那女孩祖父早年公职人员,被打成了右派,一点一点挣扎出了舒坦日子,从阶级斗争中脱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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