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恒乞儿立刻抬头,盯着她,“什么都做,我。”

“你看,”纱羊看不下去了,“多好的孩子啊。”

就算恒乞儿不是她的任务目标,她也觉得这瘦瘦小小的人类太过可怜。

司樾摸了摸下巴,“你真的什么都能做?”

“嗯。”

那双紫眸里划过一丝笑意,司樾道,“我今天想吃烧鸡,你想法给我弄来。”

恒乞儿呆呆地看着她。

他比谁都想吃肉,可这里哪来的鸡。

司樾给了他点提示,“厨房后面养了家畜。”

“司樾!”纱羊怒道,“你怎么可以让这么小的孩子去给你偷鸡!你也太没品了!”

“我可没说偷。”司樾又躺回了躺椅,“他可以用钱买嘛。”

“他像是有钱的样子吗!”

“小子,你自己夸下的海口。”司樾睁开一只眼睨向恒乞儿,“要是天黑之前我吃不到烧鸡,咱们就原地解散,各奔东西。”

恒乞儿转身就跑。

“诶!”纱羊急叫了一声,转头瞪向司樾,“都怪你,把人吓跑了!”

“吓跑了才好。”

“你嘟囔什么!”

“没有——”司樾闭上眼,慢悠悠地晃摇椅。

“司樾,你就不觉得他很可怜吗?”纱羊停在摇椅上,“从小受了那么多苦,长大后众叛亲离,被最信赖的师父利用抛弃。咱们就不能好好儿帮帮他么。”

司樾闭着眼没有说话,睡着了一般。

“司樾——司樾!你就这么铁石心肠?”

小蜻蜓有些失望,她升到空中,“罢了,我不和你说了!”

恒乞儿一路跑去了厨房。

这个时间厨娘刚刚给孩子们打完饭,自己也坐下来吃东西。

见了恒乞儿,两个大婶热情地招呼他,“饿了?来,想吃什么自己拿。”

她们如此关照恒乞儿,一方面是见他瘦得可怜,另一方面也是白笙加付了他的“伙食费”。

恒乞儿走到两人面前,仰头望着她们。

厨娘掀开木盖,拿了个馍馍给他,他摇头,双手背到背后。

“怎么了?”婶婶奇怪,“你不想吃馍馍?”

“鸡……”恒乞儿开口,“鸡。”

“今天没得鸡肉,”婶婶道,“烧的是排骨萝卜,我给你舀点排骨吧。”

恒乞儿把头摇得更厉害了,“鸡,鸡!”

他这般执着,两个婶婶疑惑地对视了一眼。

“娃娃,咱也不能单为了你去杀只鸡啊。”

“鸡!”恒乞儿急忙解释,“一个!”

“啊?你要一整只啊!”厨娘瞪大了眼睛,“拿去做什么?”

恒乞儿不说话了。

白笙给的钱当然是够买一只鸡的,但就这么把一整只鸡都给了一个六岁的小孩,两人心中还是迟疑。

“这样吧,”她们转了一圈,现在厨房里也没什么事要做,便指了指窗外的井,“晚上烧饭的水还没打,你去把水打了,鸡就给你。”

恒乞儿顺着她们的手指看去,在看见井口后,身体顿时一僵。

他猛地摇头,脚也向后退去。

厨娘笑道,“不乐意啊?不乐意就回去吧,明天吃鸡,啊。”

她们只以为是小孩儿嘴馋,一听要干活就跑了,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恒乞儿要不到鸡,退出了厨房。

他站在厨房外,目光朝着鸡窝瞟去。

烧完饭后厨娘嫌冷,把窗子关上了。

厚厚的窗纸挡住了内外视线,恒乞儿低头,盯着自己的脚,丈量了一下和鸡窝的距离。

几丈的路,一眨眼就能跑到。

恒乞儿扭头,看了眼身后,没看见人,却看见了那口井。

他哆嗦了一下,马上转过头来,一眼都没法多看。

自那天后,恒乞儿再不取井水,宁愿多走五六里路挑河水回来。

可裴莘院没有河,连溪也没有。

恒乞儿看着鸡窝,又望了望四周。

墙角处有成捆的木头,木头靠墙垒着,旁边是被劈成两三指宽的柴,松松地堆在地上。

恒乞儿用那长满虱子的脑子思考了一会儿,走了过去,拉起墩子上的斧头,拖了木头过来劈。

咔咔咔的声音在屋外响着,惊动了里面的厨娘。

两人支开窗子往外一瞧,见男孩正举着斧子劈柴,那斧头有大半个他那么高,他却用得还算顺畅。

恒乞儿家里的斧子虽然没有这么大,但他劈了两年,有技巧,也有力气。

劈了几根后,窗里的两位婶婶喊他,“娃儿,你在弄啥了?”

听见声音,恒乞儿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向她们。

“鸡。”他说。

“你还想要啊。”两个婶婶无奈,念着白笙给的钱,道,“好吧好吧,你劈一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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