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3)

六十斛。再算上其他的补贴,就感觉一下子宽裕了不少。

再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假如说,他们这是在翰林院里,那么身为修撰和检讨的工作任务当然是不同的。但他们是吗?明史馆只是名义上隶属于翰林院,但事实上,明史馆的全体人员,从上至下都只有一个任务。

——纂修《明史》。

噢,那没事儿了。

路谦就感觉自己白膨胀了,当然,升官加薪肯定是好事儿,但如果工作内容毫无变化的话,总感觉有那么一些不是滋味。

对此,祖宗就特别高兴,他如今已经跟路谦对上了,你高兴了我就不高兴,你不高兴了我就嘿嘿嘿……

本以为事情到此就了结了,毕竟又还没到领俸禄的时候。当然,还有新的官服等等,但总得来说,区别不算大。

谁知,才隔了一日,路谦就又被朱大人召了过去。

朱大人上下打量了路谦许久,看得路谦毛骨悚然,一个没忍住就脑洞大开,回想起了程府老太太还在世那会儿,每逢过寿府上都会请戏班子来唱两出折子戏。他想起曾经有那么一出,好像是某个读书人金榜题名,然后皇帝就将公主下嫁予他……

康熙帝当然没那么疯,况且康熙帝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六岁,他有没有闺女暂且不提,就算有也太丧病了。

但要是换成眼前这位朱大人的话,他的闺女……哦不,兴许他可能会有适龄的孙女?

就这样,路谦同朱大人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朱大人先开了口:“拿去。”

路谦接过一张纸,嗯?一张纸?

不等路谦把思绪飞到天边去,只听朱大人道:“圣上怜你居无定所,特赐小院舍一座,已经落到了你的名下,回头办乔迁宴时,记得请老夫喝一杯酒。”

房契?

感谢的话立马不要钱的往外蹦,路谦先是抱着最虔诚的心感激了康熙帝,随后又吹了朱大人一番,最后才高高兴兴的拿着房契跑了。

膨胀的感觉又来了!

祖宗恨得牙痒痒:“那是鞑子皇子给你的!狗鞑子给你的东西你也敢收?你的气节呢?民族大义呢?你……”

“他们哪儿来的房舍田产?不都是从咱们汉人手里夺走的?”路谦忽的停下脚步,压低声音说道,“如今我只是拿回了属于咱们的东西,何错之有?”

仿佛有点儿道理。

祖宗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趁此机会,路谦一溜儿烟的跑了。

考虑到路谦此时也不过仅仅是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康熙帝自然不可能赐下大宅院。其实,康熙帝只是随口吩咐了一声,真正办事的压根就不是他。

事实上,那是一座小巧玲珑的三进宅子。

位置不算好,毕竟好的地段都是连片的豪门大户,像路家以前的房舍,那片根本就不是什么四进五进的宅院,而是好几个宅子套在一起,里头住的也不是什么一家人,而是往往数代不曾分家的好几房人。

路谦的新宅子坐落在贡院附近,那边位置较为偏僻,但有个好处便是清净得很。附近多住了一些读书人,书院私塾也相当得多。他以前借住的书院也是在这一带的。

三进的宅子端的是精巧,前头一进是下人的倒座房;中间的院子最大,堂屋厢房一应俱全,还有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最后一进多半是被人当做女眷居所的,不过路谦就光棍一个,倒是不用这般讲究。

路谦可高兴了,下了衙就跑去新宅子东瞅西看的。

其实说是新宅子实则不然,毕竟康熙帝不可能命人重新造一座新宅子赐下来的。不过,这座小宅子看着确实蛮新的,却是赶了巧了,前阵子工部刚派人将这一片修缮了一番。原也不是为了民居,而是倒霉催的贡院。

贡院啊,忒惨了,在地龙翻身时垮了一大片,倒是没直接坍塌,但损失着实不小。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并无人员伤亡。

哪怕眼下暂时还用不上贡院,但工部还是派人修缮了一番,毕竟贡院是有特殊意义的,偏生汉家读书人还特别看重这一点。

祖宗对这一点就特别看不上,觉得满清鞑子惯会装模作样。

“道理不是这么讲的,你想想民间也有亲娘和后娘。我不否认有些后娘没脑子,做事太直接,但更多的怎么着也得顾忌到其他人的看法与想法。所以甭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该有的态度还是应该有的。”

路谦就很能理解,明摆着清廷就是后娘,对前头的孩子,既不能打也不能骂,还得好生安抚着,生怕孩子一个不如意就搞出大事儿来。

当然,这仅仅是最初的这些年,待将来满清坐稳了江山后,又会是何等情形,那就不知道了。

不是有句话说,日久见人心嘛?用在朝廷上,一样合适。

对于路谦的这个说法,祖宗还是很满意的,没听到嘛,路谦觉得清廷是后娘,也就是说,大明就是亲娘了。

“算你还有点儿脑子,知道谁是亲的谁是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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