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夜色已浓,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她感觉身后有股暖意,一只手臂从背后环着她,温柔地护着。
她微微一偏头,才看清,是周述。
他睡着了,眉眼安静得像画,眼尾还有细细的纹路。不是那种精致的俊美,而是一种刀削般的英气,轮廓硬朗,像沉着走过千山万水的旅人,眼底藏着些说不清的沉郁与疲惫。
相思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描过他的眉毛和鼻梁。他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浅浅阴影。她忽然想起,结婚那天宾客满堂,闹哄哄一整天,她竟没和他好好说一句话。他也没笑过,好像总是一副冷淡又忙碌的模样。
夜里她所憧憬的花好月圆却因为自己被吓哭了而半途而废,周述忍着欲望,额角都是汗,只能握着她的手给自己撸出来,然后就去书房睡了。这让她以为周述再也不会理她了。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周述的眼皮微微一动,她还来不及收回手,便被他一把握住。
他睁开眼,声音低哑:“好点了吗?”
她点头,又摇头,连自己也说不清是哪里不舒服,是身体,还是心。
他俯身,额头轻轻碰了碰她的:“嗯,好多了,没那么烫了。”
她就那样睁着眼,怔怔地望着他。那一瞬间,好像千言万语都哽在喉咙,落了满眼沉静。
周述伸手在她下巴上轻轻摩挲了几下,像是在确认她真的醒了:“我去做饭,想吃什么?”
相思没有答话,只默默地看着他,眼底亮得像藏着月色——不动声色的月光,悄悄照进了她的心房。
这次回来,周述似乎没有立刻离开的打算,像是一阵长风终于在某个港口停泊。他每天都在家,有时候窝在阳台看书,有时候对着电脑处理资料,相思觉得日子好像突然变得安静又不太真实。
那天傍晚,他走进书房,看见相思一边抓头发一边盯着屏幕,发丝乱糟糟地缠在手指上,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头顶揪出个地中海来。她正在写关于南部非洲某国环境变迁的论文,屏幕上的字数卡在八百多,像一只死活不动的乌龟。
晚饭的时候,周述忽然开口:“我要有一个讲座。”
“唔。”相思眼睛盯着手机,正看一条狗狗视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又道:“关于纳米比亚的动物保护。”
“唔。”还是没反应。
周述忽然放下筷子,动作轻却分外清晰。他不说话了,筷子平整地搁在碗边,神色也看不出喜怒。
相思这才感觉有点不对劲,抬起头,后知后觉地问:“是在我们学校?”
“我又不是其他学校的客座教授。”他斜她一眼,语气里有点不服气的意味。
相思转念一想,眼睛一亮:“那我可以去听吗?”
周述重新拿起筷子,低头慢条斯理地说:“随便你。不感兴趣也不用勉强。”
讲座那天,来的学生不少,教室几乎坐满了,走廊上都站了人。更有传言说,这位“行者式学者”不仅研究硬核,还长得够“禁欲系”,吸粉无数。
相思低调地坐在角落。周述讲课不像平时说话那样淡淡的,他讲得认真,有时会不经意笑一笑,但那笑藏着锋芒,像沙漠里清晨的光——冷却明亮。
讲座一结束,前排学生们就像水涌向岩石那样围了上去。有人提问,有人请教,还有人腼腆地要合照。相思原地站了一会儿,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人群散得差不多了,她才磨磨蹭蹭地走上前。周述身边的学生助理还在帮他收拾讲义,见她靠近,笑着打断她:“同学,下次有机会再和周老师——”
“没事,你先走吧,今天麻烦你安排了。”周述忽然转头说,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学生助理明显一愣,随即笑了笑:“好,那我去吃饭啦。”
教室忽然安静下来
周述望着她,说:“你睡了半个多小时。”
相思顿时脸红:“你做讲座还盯着学生睡觉,也挺无趣的。”
周述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眼里带着点宠她的笑意。
她撅着嘴,走上讲台,撑着桌子打量了一圈,确定四下没人,忽然踮脚凑过去,在他耳边轻轻亲了一下。
那一下落得很轻,但像是一滴水落进热锅,瞬间升起一阵悸动。
周述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手指微微一颤,却很快若无其事地继续收拾讲义,神情淡定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只是那只手,好像不小心多抖了一下。
相思大学毕业后继续攻读研究生,夫妻俩心照不宣地远离了家族的生意圈子,一个安心读书,一个继续做他的“行者”,偶尔出去讲讲课、拍拍片,过得倒也逍遥自在。
自从那次生病之后,周述便强迫她彻彻底底、完完整整“洞房”了一次,折腾的她腰酸背疼,好几天不肯搭理他。他却像是食髓知味了,见她恢复的很快,拉着她几乎夜夜笙歌。他在床上粗野又疯狂,什么姿势都强迫她尝试,满嘴荤话,弄得相思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