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藏住、反将她囚起来(1 / 2)

谢凛是主子,在公主府上又住了有段时间了,很多事情没有谁比这位曾经的二殿下更清楚了。

事出紧急,下属闲散着、不安置好迟早要出大事。

关乎如何安置下属、第二批下属后续如何塞进来,且又如何尽量减少旁人注意,长戚还是需得寻得谢凛一一商议。

还是上回那个地方。

东苑,池林边。

两人又重新分析了局势。

没法做到天衣无缝,许多计划真正实践起来并没有预想中那么好实行。

从谢凛这边动手还是太过显眼,最适合将谢凛那些属下安置妥当的,还要属玉沥了。

玉沥无父无母,家中兄长为了些银钱非要将她卖给大她二十几岁的浪荡子,亏得适时遇到了谢凛,这才被救下。她进宫进的早,年纪尚小时便被送到公主身边照顾着,几乎算是陪着公主长大。

跟着鹤怡不少年,也算是有割舍不开的关系,不管是府上的人还是鹤怡,比起谢凛,他们肯定还是更愿意相信玉沥的。

长戚道:“届时还得劳烦玉沥姑娘帮忙部署了。”

“嗯,还有……”谢凛点点头,目光在周遭扫视了一圈,便接着道,“不光只有我们的人混进来了,谢渝又送了几个手下进来。他那个人多疑,估计是对先前的那些手下不放心。等会你去挑几个能干的,让我们的人打进他们内部。”

“要处理的话做得干净些,公主府的事情绝对不能传到府外半分。”

“是,属下遵命。”

夜色清冷。

半空繁星闪烁。

沉默了一阵,长戚又问:“那公主府落入殿下手中的时候,您又打算怎么处置公主殿下?”

怎么处置?

谈得上处置吗?

谢凛眸中闪过一丝平日里鲜少出现的神色。

或许是迷惑,又或许是彷徨。

他于鹤怡,算得上引狼入室;鹤怡于他,又是他机关算计、一点一点求着才有机会到她身边去的。

许多时候,谢凛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如若他不被鹤怡带回公主府,那么活着是一辈子、在宗人府待着也是一辈子。

母妃在世时机关算尽,为的就是将本属于父亲的皇位夺回来,然后替他报仇。这点在谢凛尚且年幼之时就被同命令一样牢牢刻在他心中。谢凛知晓母亲的执念,她想要什么,他也就尽力将她想要的送进她手里。

所以那些年他跟着母亲,觉得似乎去争去抢、自己去顺着母亲的意思来,或许她就能开心。他也把母妃的目标看作是他自己的目标,将皇权重新握回手里当做自己唯一的夙愿。

然而母亲死的时候他也在场。

母亲在那般关头替他求得一线生机,希望他不要再抱着仇恨,在今后的日子里只为自己而活。

可是随波逐流、总是站在旁人的角度上想惯了,久而久之,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很多东西都已经模糊。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现在同鹤怡在一起的日子,他就很喜欢。

人与人的羁绊,是第一眼就确定了的。放在之前,能陪在鹤怡身边几乎是没可能的事,少年时期的缺口被填满,从没敢想过能离她那么近,梦寐已久的虚幻如今却变成了现实。

单是能在身边看着,就已经很满足。

所以在夺得公主府这件事上,他又该如何?

“怎么对鹤怡么?”

谢凛的声音有一种雾蒙蒙的感觉,细听之下,尽是落寞,“我毕竟是她兄长,保证她的安全也是我至关重要的事。”

他的眼神也黯了下去。

要是造反,据得公主府,并以此为把柄逼退谢渝的话,鹤怡一定会恨他吧。

长久的努力会成泡影,那些真实流露出的感情也会被她当成假意。唯独在鹤怡这里,他不想背上一个背叛的骂名,更不想让从前的种种付之一炬。

如若不反,在公主盘踞着、永远做个奴隶,谢凛倒是不介意。

可鹤怡呢?

主动争取的一方是他,全然在争取的一方也是他。本来就是他偏要在鹤怡身边待着,才勉强留到今日的。他现在或许能在某一方面吸引住鹤怡,但人不能永远年轻,他总有一天会年老色衰,失去吸引力。

新人替旧人,有那么多男子都在觊觎她。

万一有一天,鹤怡厌倦了,他又一次被彻底抛弃了,又该怎么样?

“长戚,挑起战乱是你想看到的事吗?”谢凛长舒一口气,“谢渝是个好君主,他励精图治、治国安民,各方各处牵制均衡,在他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地方也不敢作乱,天下也稳定下来。”

“所以我有时候也在想,权力我也不是非要争,将公主府握在手里也不一定……”

非得要反。

他是有私心的。将公主府握在手里,更大程度上是在给自己找一个退路。

待到那时鹤怡将他厌弃了,他将她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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