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华被自家侄女这态度弄得一愣。
柳儿,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他皱起眉头,转头对贺寒笑了笑,阿寒,你别介意。
没事叔,不过我真不吃,队里还有点事,我先去忙。
那路上慢点。
知道了叔。贺寒看向杨柳,柳儿,我走了。
杨柳扭头没搭理他,贺寒笑了笑,冲着杨国华一点头,便转身走了。
送走贺寒,杨国华沉着脸,看向杨柳。
柳儿,你跟我进来。
杨柳不情不愿地跟着进了屋。
杨国华看着她,眉头紧锁。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宋知青
他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和担忧。
你跟阿寒眼看着就要定下来了,你要是三心二意,对得起谁
阿寒那孩子多好,你别犯糊涂!
杨国华是真的替侄女着急,也怕她行差踏错,辜负了贺寒。
杨柳心里又气又委屈,还有一丝被误解的难堪。
她怎么可能还惦记宋纬钧那个渣滓!
可那个计划,她又没法跟三叔解释。
三叔,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跺了跺脚,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着三叔那不信任的眼神,她心里更堵得慌。
索性一扭头,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杨柳背靠着门板,心里乱成一团麻。
都是她出的馊主意!
什么将计就计!
现在好了,贺寒去牺牲自己了,她倒在这里生闷气,还被三叔误会。
她就不该提那个什么破计划!
就不该让贺寒去跟周婷那个女人假意周旋!
她烦躁地在屋里走了几圈,目光落在了放在桌角的布料和针线笸箩上。
那是她特意扯来给贺寒做衣裳的。
心里那股无名火,忽然就找到了一点宣泄口。
她坐到桌前,拿起剪刀和布料,借着昏暗的煤油灯光,开始裁剪起来。
剪刀咔嚓咔嚓响着,像是要把心里的烦闷都剪碎。
她埋着头,一针一线地缝着。
夜渐渐深了。
窗外只有虫鸣声。
杨柳也不知道自己缝了多久,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脖子也酸得厉害。
最后实在撑不住,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桌上摊着半成品的新衣裳,针线还穿在布料上。
天刚蒙蒙亮。
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和呼喊声,将杨柳从睡梦中惊醒。
杨柳姐姐!杨柳姐姐!快开门啊!
是贺盈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惊慌。
杨柳一个激灵,猛地坐直身体,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来了!
她匆忙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就看到贺盈眼睛红肿,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外。
盈盈,怎么了
不好了!杨柳姐姐!贺盈抓住她的胳膊,声音都在发抖。我哥我哥他被抓了。
屋里的杨国华和刚起床的何桂花也听到了动静,连忙走了出来。
盈盈,出啥事了阿寒怎么了杨国华急声问道。
贺盈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我我也不太清楚,早上有人跑来家里说,说周婷周婷说我哥耍流氓!
耍流氓!
这三个字像晴天霹雳,炸得杨柳眼前发黑。
怎么会这样!
肯定是宋纬钧!是他搞的鬼!
杨柳心急如焚,也顾不上别的,转身就往外跑。
柳儿!杨国华也急了,跟着追了出去。
何桂花也一脸担忧地跟在后面。
杨柳一路跑到知青院。
果然,院子门口和里面都围满了人,对着里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她挤进人群。
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中央的贺寒。
他身边站着村长和大队长。
而宋纬钧正站在他对面,唾沫横飞,一脸义愤填膺。
贺寒这种行为,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