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4 / 5)

即日起移镇滑州」

「谢皇兄,愿皇兄万岁万岁万万岁!」耶律耶面带微笑,对着长兴皇帝作揖礼拜,表达由衷的谢意,温柔嫻静的高美人,也站在耶律倍身边,跟着耶律倍欠身行礼。

「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堆大臣跟着祝贺长兴皇帝,心想皇帝今天心情这么好,不晓得待会儿能否轮到自已走运,也跟着昇官加禄。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一群朝臣连忙向昇官晋爵的耶律倍送上致贺之意,前呼后应地说着虚偽而逢迎的字词,人山人海的围绕在耶律倍与长兴皇帝的身旁。

唯一不开心的人,大概就是耶律劭了,他冻着脸上笑容,眼若寒霜地转身就走,后头跟着担心不已的仁赞还有咏荷:「阿劭…怎么了?」

仁赞跟咏荷怎么追得上身手矫健的耶律劭,只能傻傻地追随着他的影子而去。

耶律劭奔跑在偌大的广场之上,原本站在门外守候的涅里与述烈,看见少主面色铁青,头也不回的往前直奔,刻不容缓的尾随而去,两人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让一向冷静自处的耶律劭当眾失控。

耶律劭跑到花园里头,寂静佇立于水池边,那是他与咏荷初次促膝长谈的地方,他望着天上的一轮皎洁圆月,试图平缓急促呼吸。

他眨眨眼帘,惆悵若失地用着契丹话,对述烈与涅里说道:「我们,要移镇滑州」刚才在大殿之上,耶律劭不好意思爆发,但他知道为何长兴皇帝,要升父王的职位。

他们在慎州居住了半年以上,他们开始熟捻地域情势与当地官员,长兴皇帝怕他们在同一区待太久,会巩固起势力与人脉,决意调动耶律倍的职位,明着是加官晋爵,暗地里扫除垄断他们的势力扩张,调换他们麾下的侍兵与守卫们,深怕他们收买人心后,会拥兵自重。

长兴皇帝的行为,跟他们在东丹国时,耶律德光所做的事情一样,怕他们有朝一日会崛起,会存异心反抗篡位,不给他们机会养人、养心。

不管在东丹还是大唐,他都只是被人供养软禁着的扯线傀儡罢了!耶律劭没有实权也没有未来展望,那些皇帝们,就期待着他会松懈自已,像现在的耶律倍一样,逃避现实醉生梦死。

今年的三月三日,长兴皇帝已经赐姓东丹,令耶律倍更名为“东丹慕华”了,现在又开金口赐予国姓“李”,他…可能再也没有办法在人前,称呼自已是耶律劭。

他明白长兴皇帝要让他们逐渐忘却自已的出身,养尊处优地当着大唐王朝的臣子,不再把自已当成是契丹的皇族血亲,他害怕的事情发生了,他…会慢慢的被大唐王朝蚕食鲸吞,忘记他自已是谁。

不需要耶律劭亲口解释,经歷过战争与战败的涅里、述烈,心知肚明着长兴皇帝的技俩,长兴皇帝要惯坏耶律倍与耶律劭的胃口,让他们挥霍荒唐的安逸度日,饮酒作乐会浸蚀毁坏他们的雄心壮志,他存心洗脑耶律劭与耶律倍,成为脑满肠肥的昏庸之人,现在连耶律劭最引以为傲的姓氏-耶律,都要夺走,难怪耶律劭会当眾失控。

涅里与述烈站在耶律劭三步远的距离,没人敢说些什么劝说耶律劭,他们比任何人都明白,少主耶律劭是多么的以自已的出身与姓氏为傲,那是他活下来的目标,恢弘耶律氏的荣耀。

「劭哥哥…你跑的…真快!…喘死我了…!仁赞哥哥…他…在另一边…找你呢!」咏荷在偌大的皇宫里找了半天,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总算让她找到耶律劭。

耶律劭眼眸里带着一抹酸楚,回首不语凝视着咏荷,小小年纪的咏荷心思单纯,哪懂得大人们尔虞我诈的心机世界,只是乐乐陶陶的上前,对着耶律劭说:「劭哥哥太好了!你搬到滑州(註)之后,离我更近了!我们说不定能经常见面呢!多好」

註:滑州与洛阳,都在今河南省境内。

咏荷喜悦甜蜜的微笑,更映衬出耶律劭的苦不堪言,他依然痛楚彻骨,孤独兀立于池边,一池荷花枯萎凋零,犹如他此刻心境,孤苦无依。

咏荷也非麻木不仁,她感觉得出来耶律劭不开心:「劭哥哥…你不开心啊?我们以后可以更常见面耶!」咏荷眨眨如小扇般的长睫毛,对着耶律劭关怀。

「圣上已经赐姓李,以后…没人会叫我耶律劭了…」其实耶律倍早就替耶律劭取好汉人名字,只是耶律劭一直不肯使用,他是契丹人,这一辈子都是,他理应用契丹姓名,那是他的骄傲与荣耀,他不想换掉。

但是现在皇帝再度开了金口,当着满朝文武赐予国姓“李”,耶律劭不能再装傻,违抗皇命的后果,现在的他无法承担。

「那…你会改名叫李劭吗?」咏荷紧接着追问。

「我…其实有汉族名讳…」耶律劭转过头去望着荷花水池,不想让咏荷查觉出他的失落与惆悵。

「是吗?叫什么?」傻傻的咏荷挽着耶律劭的手臂,接着询问。

「俊汐…」耶律劭倍感屈辱的吐出两个字,眼角,流下蕴藏着寄人篱下,不得不屈的泪水。

「劭哥哥…你不喜欢吗?俊汐…很好听啊!」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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